在金馬服役的那些日子
民國六十年十月由政戰學校畢業,三分之二同學分發至金門或馬祖,畢業典禮當天,校長張建勛將軍與畢業同學一一握手道別。我被分發至金門六十九師,到高雄壽山金馬賓館報到等船。
上船後,軍官睡尾艙吊鋪,船為三千噸中字號登陸艇,至金門要航行十五至十六個鐘頭。那一次航程因潮汐未算好,在料羅灣拋錨,多等了十二小時,於下波漲潮再行搶灘,總計在船上共待了二十七、八小時,下船走在陸地上,感覺還在搖晃著。
報到後當晚剛就寢,人感覺還是在床上晃,忽有一物往床下衝,我往床下看,居然是條狗;不到三、四秒鐘就聽到一陣砲聲,那是對岸在對我方砲擊,狗兒感覺靈敏,知道要盡速躲避,這是我初到金門第一天受到的洗禮。
在金門待到六十一年三月,六十九師成功隊(即海龍蛙兵)輔導長出缺,我奉派至高雄陸戰隊第二師兩棲偵蒐營受蛙訓。當時金門五個師各選出十名士官兵,與我同往高雄受訓,這其中的過程,苦不堪言。三個月後結訓,返回金門任職六十九師成功隊輔導長。
值得一提的是,六十一年八月隊長返臺休假,某天對岸有一些船隻過於靠近水頭,本隊接獲命令出海圍捕,由副隊長帶領三艘快艇執行任務。我方舟艇速度快,即時圍捕到一艘機帆船,船上有五人,研判是來刺探金門軍情的,照相器材已扔至海中。
當五人被綁至水頭附近海岸邊時,師參謀長命我擔任翻譯,在訊問中,他們答稱屬於泉州圍頭人民公社。詢問完畢後,將五人由沙灘押送上已在公路上等待的卡車,準備移送情報單位,這時一位較年長者不慎摔倒,適巧就在我身旁,我下意識地扶了他一把,參謀長推了我一下,說道:「他是共匪,要小心。」
在成功隊任職一年半後,六十九師移防至桃園楊梅高山頂,我也調至六十九師工兵營,擔任連輔導長。當時適逢政府推動十大建設,本連也參與,主要是以機具支援高速公路建設,因此與榮工處結下了不解之緣。
一次師對抗演習中,當我們車行至臺中時,在一座橋前五百公尺處停住,連長告知發現橋對面有敵情,令我帶一個排前往查看;當我快速趕到橋頭時,覺得應該由橋下穿過,所幸水不深,帶著一排兵到對岸,由巷道穿越至馬路包抄,並布假想雷。當師對抗結束時,我因此獲得記功。
六十三年調至二○五旅,晉升上尉,由殷宗文旅長授階,並曾參與規模甚大的三軍聯合作戰演習,還被派赴空軍大園機場擔任連絡官。
六十五年六月,本師移防至馬祖,駐紮在南竿腰山。腰山高約一五○公尺,洗澡需步行下山接泉水,待爬回山頂又是一身汗,生活條件比金門還艱苦。
在金馬服役的那些時日,接受甚多磨練,為我往後工作奠定了一些基礎,寫上此篇回憶,以示感謝。
【作者速寫】萬承禮,陸軍官校專修班二十二期,政戰學校專修班三十四期,兩年制專修班畢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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